【试水】戏台春-Silence树洞

戏台春
男主：柳佩，字嗣音，对方有一个小马甲未解锁。
女主：郑矜，郑矜真的正经……吗。
小白在万年坑的边缘试探，嘤嘤嘤。
古言单元剧。起源于几年前的一个念头，觉得夫人和戏子莫名的有种CP感。到如今思绪颠倒反复，剧情已经和当初设想的差了一个筋斗云……
这次只是试水+存稿，算是给自己一个动力吧。虽然已经有过“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头看自己写的东西，满脑子都是这什么鬼我当初是个智障吧”的想法，抚额……还是再次跨出了第一步，希望不会跌的太惨，嗯，自娱自乐吧。
一 何时忘却营营（1）
淳元三年民国警花，潮州城西。
诗书大户的柳家宅子会客偏厅里，张婆正拿着几张女子画像对着柳夫人连说带比划：“这崔府的姑娘呀生的可是水灵了，您瞧瞧这眼睛、这眉毛！”
柳夫人端着茶，朝着崔府小姐的画像瞄了几眼，道：“看着倒是伶俐的很，只是我瞧着这小姐才过十二岁呀，到底是娶作正室夫人，年龄同我家二郎不能差的太小啊。”
张婆心里犯难，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暗自嘀咕：谁不知道柳家二公子在这潮州城的名声，三天两头往戏楼青楼里跑。你在这里选媳妇，一会儿面相伶俐的嫌心眼太多，一会儿又嫌人家姑娘年龄小，还尤其不要爱听戏的。挑来拣去的，人家还不一定肯嫁呢。
她将自己手上的几张画像又翻了翻，突然“哎呀”一声，将一张画像抖在柳夫人膝上。这画像经过笔墨雕琢，无论美丑，本都与真人有九分不相似，然从这剩下的一分中仍能感觉到画中人的温顺乖巧。
柳夫人搁下茶盏，细细看起画像旁边的帖子来。
张婆在一旁道：“这郑家小姐与公子是极配的呀，看模样就是个听话懂事的。与公子差了三岁，不大不小，也是能与公子说话说到一起去的。”
柳夫人道：“这家小姐可是个爱听戏的？”
张婆嘻嘻笑道：“所以说是和公子相配的呢，夫人不爱听戏，郑家小姐也是，听说一听见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就犯头痛。”
柳夫人叹气，“那就好，这家里有一个爱闹腾的就够了。还有这家世……”
“城南郑家，比起您家里也差不了多少的，郑老爷虽无官职，但是秀才出身，也教出过几个知县老爷来的。”
柳夫人点了点头，“读书人家出来的孩子我总是放心的，总归礼数是好的。只是……”
张婆知道她担心什么，道“本来小姐十四就该议亲的，去年不是正逢瘟疫吗，小姐心善，去寺里祈了一年的福，这才稍稍晚了些。前些日子我去上香，还碰见过她的。”
柳夫人问道：“这小姐常去哪家寺庙呀好姑娘等着我？”
张婆听柳夫人这样问，知道这事有七成是要定了，只等柳夫人见过郑家小姐，若合得上眼缘，自己就算是又说成了一桩亲事。正准备回话，听得门外似有靴子落地的声音，忙张望去，只见眼前墨色一闪，一个俊俏的少年转眼就到了柳夫人身前。
他余光看到张婆，不由地撇了撇嘴53719，才道：“娘，我出门了。”说完又盯着柳夫人身后着桃红色裙装的丫鬟看了几眼。
柳夫人道：“佩儿来了。你今个儿怎么穿的这样暗沉？”
柳佩轻轻笑道：“小蝶妹妹这身衣裳倒是好看”，惹得丫鬟小蝶向他横了一眼。
柳夫人作势要打他，“别不正经。正说着你的事呢，你不来看看？”
柳佩不耐地摆了摆手大谷打工，“全听娘吩咐，我出去了”。话说到一半时酷酷猪，人已经出门了。
张婆在一旁默默看着赵小乔，心里直叹气。都说柳二公子俊俏，只可惜是这么个浪荡风流的人物，柳府家教再严苛也耐不住柳夫人对幼子的宠溺疼爱。只怕日后嫁过来的小姐日子不会太好过啊。
她正在替未来的柳家儿媳忧心，没注意柳夫人刚才同她讲了什么，待反应过来后才答道：“夫人是问郑家小姐常去的寺庙啊，小姐不怎么去济善寺，倒是常去城西的……”
柳佩出了府，一路上冷着脸直奔向点红楼。
楼里姑娘见着他，笑眯眯迎上去，指了二楼东厢的位置道，“柳郎君来了，红翘姐姐正等着你呢。”
他这才露出一点笑意，伸手碰了碰姑娘的脸颊，道了句“多谢妹妹”，上二楼寻红翘去了东京难民。
和他说话的姑娘红了脸，忽的觉得发髻一重，一脸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饰，竟多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召唤墓园，连忙向柳佩道：“谢谢柳郎君”
柳佩轻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肖华简历，推开二楼东厢的门，看见红翘一身白衣倚在床头，桌上摆满了点心水果。
他长舒了口气，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脸上笑容慢慢转为疲惫。
红翘起身递给他一只苹果，笑着问他：“尽调戏我楼里的姑娘！刚解了家禁，怎么愁眉苦脸的？”
“出门正巧看见我娘在给我挑媳妇。”他一脸苦大仇深的咬了口苹果。
“这是好事呀，你早该成亲了。快及冠的人了，屋里只有一个人，像话吗？”
他趴在桌上看自己咬了半口的苹果，目光深的像是要穿透苹果，皱着眉头喃喃道，“没意思”。语气天真地如同八九岁的小孩子。
红翘仍旧笑着，神情中却带了点萧索，“成亲没意思，什么有意思？我倒是真想看着你成亲xps13。”
他抬起脸看了看她，复垂下眼睑，有些惆怅，很小声的说道：“我只想过以前的日子，大家能一起说说话……”
红翘沉默了一瞬，坐到他身侧，过了许久才说道：“嗣音，忘了吧。这些时日多谢你常来陪我，只是今后还是不要来了。我本就担心，你来我这里，名声是被传得越来越难听了。龙套王”
柳佩闭眼，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半晌，红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却道位面娱乐，“姐姐还是穿红色的衣服更好看。”
红翘默然论语七则，嘴角露出一丝凄苦的笑意，转身出了门。
如何能忘记啊，正如他们二人衣着，一白一墨，终归都记得今日总是该穿素色的。
过了一会儿，红翘拿着个包裹进门递给他，道：“我知道你过些日子会去看他，我不便出门，只能托你把这个给他。”
“是什么”，柳佩伸手接过，把这包裹翻来覆去的捏了捏，“衣服？也不给我做一件。”
“你家里好衣裳那么多，哪用得着我给你做？”红翘朝他肩膀拍了拍，“小心些，刚做好的衣服，别弄皱了。”
“可惜了。”他神情郁郁。
红翘不愿再想起以往的事，拿成亲的话打趣他，道：“你没去看看将来娶的是哪家小姐柳演锡？”
他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桌布的一角，道：“就算我不去，我娘也是要找机会让我去见一见的。”又叹了叹气，认命似的道，“反正总是要成亲的，娘一定会选个温顺的。”
“你该收收心了，订了亲就少往这里跑，也别去调戏别人家的姑娘了。”
他闻言挑眉，“这我可管不住自己。”
红翘看着他，不由地笑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话刚出口，柳佩就愣住了。
她忽而想到这样熟悉的话，曾是她同另一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打趣他的，忍了一天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
这间房间里的每一样，这张桌子，四把雕花红漆木椅，摆台上的古琴，隔帘后的木床和躺椅，书架上摆放着的纸墨笔砚和几摞戏折子，床头旁的木箱子里整整齐齐叠着的一套戏服老港正传，还有那个人化妆用过的胭脂、眉笔，她每日都要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再归置原位龚谷成。
这一年以来，每到傍晚她照旧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艳丽的衣裙对着点红楼的客人们迎来送往，可到了夜里只有枕着那个人穿过的戏服、闻着他的味道，她才能睡得安稳些。
世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他们是世人口中最卑贱的人重生工业帝国，能有幸在这个卑贱的世道相遇冲喜小新娘，一同有过一段因缘，她本该是知足了的，却总也免不了贪求更多。
平日里她总是藏着这些情绪，不愿再惹得柳佩伤心，今日却是再也忍不住。
一只手执着帕子轻柔地拭去她两颊的泪珠，她这会儿本是极伤心的，瞧见帕子上绣的歪歪扭扭的两只锦鲤，又破涕为笑，“你这是连小姑娘的绣帕都不放过大地武士？”
柳佩满不在乎的将帕子往桌上一扔，“能止住姐姐的泪就好。”
红翘抿唇，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心绪难平，于是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桌上笔墨都是被好了的。我出去跟她们说一声，免得她们总来扰你清净。”
“好，劳姐姐费心”。
他这日在红翘这里待了半宿，睡了小半个时辰，下楼后又与姑娘们调笑了一阵子，收了好些绣帕李蕴桥，才懒洋洋的回了府。
他刚进门，就看见自己的贴身小厮兰九嘴歪眼斜地对着他挤眉弄眼，忍不住就想抬头望天。能让兰九做出如此高难度的抽筋动作的，怕只有以儒学大家礼教严明著称的柳老爷了。
柳老爷正在正厅等着他亥时才归家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