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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ly【言为心声29】风华绝代-安工大建工小微

全部文章 admin 2020-05-26 409 次浏览

【言为心声29】风华绝代-安工大建工小微


绝代风华
“若所有的流浪都是因为我,我如何能,不爱你风霜的面容;若世间的悲苦,你都已为我尝尽 我如何能,不爱你憔悴的心”有人说,世间难觅一个这般难得的男子,可谁记得,藏北高原上还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西原!
当时是1911年的晚秋。
这一年出生的孩子里有人叫季羡林,有人叫杨绛。
这一年在北京成立了一个叫清华的学堂,在广州有72个人葬身在黄花岗上,在长沙有一万个人集会掀起保路运动,在武昌有人打响了一枪只凝视着你。
这一年,有一个被叫作“大清”的帝国倒塌了,在北大西洋的海面上,有一艘叫作“泰坦尼克号”的巨轮与1500余名乘客踏入了归墟之国……
这一年,有着太多的风雨,太多的伟人,那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革命军孙文必然为人铭记,可是,是否有人记得,此时池妍玉,在中华民国的西南疆域上,在那片被藏民称为“死亡之地”的羌塘中,有着一群人,他们正徒步淌过青藏高原的生命禁区?
人,在安逸中,总会有几个被冠之以君子,然而,在生死间,有太多的,会被冠之以禽兽……那一刻,一个名叫“西原”的女子,持枪立于一倒地的男子身旁,彼时的他,还未断气,彼时的她,穷困潦倒,彼时的他们,以由原来的115人,只剩下了数人,彼时的他们圣魔战记,还未走出这藏北腹地……彼时的他们,有很多战友遇难,有很多遇难战友的尸体,已被用来充饥……那是一段太过残酷的岁月,共计212天,那是一段风华绝代的时光,因为——西原。
西原,本藏族贵胄,因兄长彭家瓜的一句戏言,委身于一汉人将军,却得以有一段传奇的爱情。彼时的陈渠珍,受命驻守西藏,被称作“少将军”。风马藏地,民风彪悍,而藏民,最喜赛马。

“少将军,你若在这赛马中夺得魁首,我便将西原嫁给你。”
他未答一语,翻身上马,彼时赛马的人中,边有西原。藏族的女子不同于江南大家都闺秀,纵是贵胄,也有着藏北高原最纯净的藏民文化,赛马之术少有人能出其右,可谁曾料到,这江南暖风吹出来的“少将军”,竟是这般的勇武……赛马夺魁,泯然一笑,本以为不过对方一句戏言贵花田,可谁曾料到,数日之后戳小琪,竟真将红装加身的西原以高头大马送了过来,谁能想到在这离家万里的藏地,一言之戏竟结如此姻缘。二十余岁的陈渠珍自此堕入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恋之中,终其一生也无法和西原这个名字再剥离干系。只是,奈何少将军一头撞上的是大时代,他遭遇的是近代中国百年大折腾的当头炮,陈渠珍本新派人物,同情革命,但毕竟清廷遗臣,忠义难两全,气节名节难双保,故而率部众百二十人临渊抽身、冒死遁走,然而葛铮,前路并非坦途,他们要走的是九死一生的羌塘荒原,那里平均海拔近5000米,比拉萨海拔高出近2000米高国富,是世界屋脊的屋脊。一个羌塘的大小,相当于两个浙江,秋冬时节,那里是最耐磨的游牧者们也不敢轻易涉足的茫茫荒野。陈渠珍计划取道羌塘草原,翻越唐古拉山入青海抵汉地。踏上这条路时,他不是没有评估过要面对的苦厄,要直面的劫难。但所有人都唯其马首是瞻,除了挺直腰板,他不能再有任何犹豫。
羌塘路茫茫,无给养无得力的向导天地情缘,一路上极尽苦寒,断粮长达七个月。部众接二连三饥寒暴毙,几乎每天都有人永远地仰倒在雪原上那虹,赤面朝天,连一席裹尸的草席都没有钟绍图。初上路时的众志成城荡然无存,真实的人性伴着足底的寒意渐渐滋蔓到天灵盖。道德的底线一再被撕裂,剩余的部众要么反水火拼,要么人人相食。人性的丑恶比藏北大风雪还要凛冽,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恣意横生,人性的绝境中,甚至连陈渠珍都难以自保。随从亲信全都凋零了,唯剩其妻西原万里生死相随到汉地。
他未曾想到,这个女孩,会如此的爱他。
婚后西原随夫征战,她不畏流矢烽烟,屡屡临危受命。尤其是波密之役时,她于陈渠珍及其部属有居功至伟的救命之恩。那一次她跳下一丈多高的围墙,扭身伸开双臂,接住了自己的男人。漫天蝗虫一样的飞弹流矢,几步之遥是穷凶极恶的追兵,这个长裙女子,在瞬息生死的战场上伸展开双臂,冲着陈渠珍喊:我接住你。她不是他的袍泽弟兄,不是他的属下,她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付出或奉献,只把这些,当成自己应尽的本分。
彼时的西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一个小嫁娘。日复一日,她对他的爱几乎浓缩成一种信仰,一种可以舍生忘死放弃一切的信仰。她是他的爱人、母亲和护法,他要走羌塘,她万里相随,她本藏女,不会不知前路意味着怎样的生死……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安抵汉地,今生她也几乎无缘再度重返西藏。她需要为他放弃父母、语言以及故乡。她没有什么犹豫,甚至没有询问他什么,只是绷紧了弦,死地羌塘舍命相保。她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真正的绝境中,男人女人的界限会迅速被打破,所有人的优势劣势全被挤压在一个水平线上。危急关头她依旧是挺身而上,不论艽野之上人性沦丧到何等龌龊的地步,都无法改变她的丁点儿本色。饿极了的汉兵要杀藏兵果腹,相对健壮的人要啃食同袍,她不畏刀斧挺身为弱者呼号。可苟延残喘的人们早已回归到最原始的丛林法则中,哪里还管她靠人性的本能来苦苦恪守的文明底线。她又冒死带人去猎来野驴野狼,只为保住羸弱者的性命。野驴野狼不常有,没被饿死的弱者只好一个接一个地被他们的同类吃掉。西原所做的一切,渐成徒劳。她为死者垂泪,为保不住的他的亲随而垂泪,她抹干泪水后誓死保住她的丈夫,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瘦小纤细的女人。当人人自危,人人求自保,一切都无法掌握控制的时候,她用她唯一可以掌握的自己的这一条命来护护她的男人。陈渠珍几次透支到衰竭,欲倒地不起,西原持枪护卫左右,护犊一样地看着他。她自己少吃或者不吃,钱景峰省下口粮给他吃,还假装自己已经吃过。她逼他吃最后一块干肉的时候说:“……可以没有我,不可以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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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人性中最朴素纯洁的一切深爱着他,爱得就像始祖的先民一样笨拙,她以一个女人所有的一切爱着她唯一的男人……没有人比她更配得起“爱人”这个词汇。情之所至,缘订三生,相依为命到绝境时,他们俩订下三世盟约:六道轮回中,愿永为夫妻。一个汉族落魄军官,一个藏族贵胄女儿俞正强,茫茫雪原上依偎在一起,呢喃着的声音被风吹散又聚拢。旁边是死去的人和没有任何生机的世界,不是长生殿。
彼时是1912年的初夏。
西原一到了汉地就没了。用尽最后一丝心力的西原灯油耗干,逝去在西安城。临终前,她遗言道:“西原万里从君,一直形影相随,不想竟然病入膏肓,不得不与君中道而别……愿君南归途中,一路珍重,西原已不能随行了。”她走了。这一年死去的还有一个叫大清的王朝,一个叫明治的日本天皇,以及1523个泰坦尼克号的乘客。他们被记载在史书中,无数人为其落泪或叹息,那个叫西原的女人死去时,为她悲恸的只有一个落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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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曾来得及轻抚南方温润的雨丝未曾见到沈从文笔下美丽的凤凰古城——她男人的故乡,便长眠汉地,纵风沙漫天,又怎掩绝代风华deadly!
文字:土185邓志峰
编辑: 唐蕊
审核: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