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婷婷灵异:真事儿,某地竟出现了阴兵借道!-尸族
华婷婷
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父母,自小跟着爷爷长大。
出生时,爷爷找人给我测了八字,说我五行缺火,所以给我起名叫李炎。
民间有三出,出马、出道、出黑,我爷爷就是其中的出黑,俗称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吃的是阴家饭,说白了就是靠给人看阴宅,办丧事赚钱。爷爷曾跟我说过,阴阳先生的活里,最不能出错的就是看阴宅和上祭。
阴宅风水影响着死者后辈的前程,一个疏忽就会让人家轻则破财,重则丧命;而且有些阴地更会把逝者的魂魄困在其中,或是难以转世投胎,或是养成恶鬼,最终害人害己。
阴阳先生主持上祭,若是不能让逝者满意,很有可能会让逝者心生怨气,轻则会让逝者以为后辈不孝,重则逝者不入轮回,纠缠后辈,更为阴阳先生惹因果。
所以,我爷爷接白事都很挑剔,有两种人不接。
第一,横死之人不接。
第二,夭寿之人不接。
因为这两种人都很容易心有怨念,即便下土也易生变数。
若是遇上这两种死者,即便主家给的红包再大,爷爷也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在我十八岁时,爷爷接了一位同村老人的白事。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死者的棺材要在堂屋放三天,然后才出殡。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爷爷要主持上祭,上祭时唱祭的部分需要两个人配合,碰巧那天配合爷爷唱祭的先生有事来不了,就把我拉去顶了位。
我跟爷爷走的白事多,倒也应付得来,一直忙道凌晨两点多,上祭也差不多接近尾声,爷爷开始给老人后辈‘解红绳’。
我拿着铜锣坐在堂屋的角落,爷爷给人解一次红绳,我就敲一下铜锣,念一段普通人难以听懂的祭文。
因为时间要把握好,我必须一直看着爷爷那边的动作,可是刚解了三个人的红绳,我居然看到爷爷侧面的棺材尾部居然蹲着一个老人,正在股着腮帮子想吹‘过桥灯’。
我们这棺材下都会点一盏灯,叫“过桥灯”,因为奈何桥上一片漆黑,如果没有这盏灯给死者照路,死者找不到投胎的路,就会顺着来时的路回来,到时就会对主家不利。
这老人就是应该躺在棺材里的老人,他应该是个死人,怎么可能蹲在那里,老人居然想把自己的‘过桥灯’灭掉。
我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是要出事啊。
我正想提醒爷爷,只见那老人股着的腮帮子用力一吹,一股阴森森的风吹进堂屋,直接将‘过桥灯’吹灭。
正在解红绳的爷爷顿时大惊失色,随手抓起一把祭桌上的米,朝着棺材里撒了进去,而后手掐南斗诀,口中念咒:“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逝者已逝,魂归阴路。”
爷爷念完咒,朝着老人的大儿子喊,道:“大军,给你爸点过桥灯。”
大军慌慌张张逃出打火机,跑去点‘过桥灯’,可我看到每次大军打着火,老人就朝着他的打火机吹一口气,把大军急的满头大汗。
一直念救苦诰的爷爷看到这情况,拿出三枚铜钱放到棺材盖上,正在吹大军打火机的老人突然站起身,狰狞的看着爷爷,可却又像是在顾及什么,不敢靠近。
接着,他猛的回头,似乎能感觉到我能看到他,对我阴冷的一笑,随即朝着我扑了过来,吓得我差点把手中铜锣给丢了,心脏都似乎停止跳动。
结果老人扑到一半,老人的棺材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老人猛地吸了进去。
而后,爷爷直接叫人开始封棺,口中大声念道:“手持金斧要封钉,东南西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玄武两边排”
爷爷拿起一根封棺钉和锤子,继续大声念道:“一钉早上奈何桥。”
“碰……”爷爷一锤子砸下,整根钉子完全钉入。
“二钉莫上望乡台”
“碰……”第二根钉子钉入。
“三钉早日入轮回”
“碰……”第三根钉子钉入。
“四钉入得富贵家”
“碰……”钉子居然只进入了一分不到。
“碰……”爷爷再挥锤子,钉子再入两分,还是有一大节在外。
爷爷不敢再下斧,转身问大军:“每根寿钉最多只能下三斧,已经下了两斧,寿钉才入棺四分,这是你爸有怨,你拿个主意吧!”
大军吓得手都在打抖,颤声问道:“富贵叔,要是这一根寿钉没有打进去,会怎么样?”
爷爷看着大军的神情,叹息一声,道:“谁让你爸生怨,谁就背这个因果,其他人毕竟是他的子孙后代,不会怎么样。”
大军看了看那已经熄灭的过桥灯,犹豫一会,最终还是狠下心,道:“富贵叔,下斧吧!”
大军刚才问寿钉没打进去的后果时爷爷就已经猜到会这样,不过主家做了决定,爷爷也就不再多说,念了一段《静心咒》,砸下最后一斧子。
“碰……”寿钉再入五分,只有一小节还在外,这也让爷爷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明天早上巳时一刻起灵,午时二刻落井,我会让县里的张道长来给你家主持起灵、落井、烧灵屋。”
大军听爷爷这这意思是不管了,心里一急就给爷爷跪下,带着哭腔,道:“富贵叔,您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
爷爷扶起大军,道:“今天上的事,你爸肯定也会对我有怨,要是我再掺和进来,只会让他更加难以安宁,而且张道长也乃是出道之人,本事不比我差。”
大军听了爷爷的话,点点头,道:“富贵叔,那这上祭……?”
“上祭就是后辈礼送逝者,让逝者保佑子孙,你弟不在家,找两个堂兄弟陪你守了今晚,明天下葬就是,切记一点,三个人今天晚上都不能单独行动,上厕所也不行,也别睡觉。”
爷爷说着拿下棺盖上的三枚铜钱,铜钱刚离棺盖,我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猛的从棺材里冲了出来,可刚探出半个身子,又被什么东西给拽了回去。
我看的清楚,那个白影就是死者。
不再上祭,远的人就在主家安排的地方睡觉,近的纷纷回家。
回到家,我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爷居然一点也不惊讶我能看到那些,第二天就给了我一块红色的玉佩,说是火精,能弥补我的五行。
还说我自小就有阴阳眼,后来只是被封住而已,怕我见鬼见多了,不好养活。
而且,爷爷说我身边有个守护神,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反正对我正常生活没有影响的事,我也不是很在意。
没两个月,外村有丧事,爷爷又被人请去主持“上祭”,留我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就不想做饭,打算随便煮点方便面当晚餐。
这时,刚好有人在外面喊我,听声音是村里几个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出门一看,李雄抱着一箱啤酒,李泰源也抱了一箱啤酒,最后一个张越端了一大盆煮好的猪蹄子,还提了一袋花生。
我这刚好不想煮饭,几个人就一起喝上了,聊的都是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大多离不了女人这话题。
聊着的劲头上时,菜已经吃得见底,花生也吃完了,酒还有一箱多,我们几个年轻人都觉得还未尽兴。
李雄说白天在山上放了陷阱,去看看有没有收获,若是有,刚好做下酒菜。大家一致赞成,都是年轻人,又喝了点酒,心里也没个害怕,见天已经黑下来,准备快去快回。
李雄放了五个陷阱,居然四个都有收获,就在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李泰源突然大惊小怪的叫道:“快看、快看”
这山里头,虽然离村子比较近,可这黑咕隆咚的,都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瞎叫什么呢?大晚上的。”李泰源回过头就在李雄头上拍了一巴掌。
我也跟着回头,顿时也吃了一惊。
我们村跟隔壁的刘家村只差了一个小山坡,山的这边是我们村,翻过这个小山坡走过几道田坎就是刘家村。
不过这几道田坎中间一块七八个平米的空地,比四周都高了三四尺,像个土包,听说那里以前是乱葬岗,动乱的时候就是用来埋死人的,一直没人敢要那块地,后来不知道谁在那种了几颗桃树。
就在那几颗桃树后面的刘家村此时灯火通明,似乎正在办什么大喜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人影晃动。
年轻人就喜欢凑热闹,张越有些心动,试探着道:“我们去瞧瞧?”
我跟爷爷常年相处,对这些鬼怪虽然不是很信,可反常即为妖,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农村谁家办喜事把整个村都整的灯火通明的,顶天也就自家那一块。
“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喝酒,明天再去看,这么大阵仗,不可能只有一天。”我怕他们说我胆小,故意说回去喝酒,不过我这也是担心他们安全。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们几个又想去看看,又想着家里的酒,道:“老火,你先回去把这些东西整好,我们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散个人把两只野兔,一只野鸡放到我脚下,就朝着刘家村那边赶。
好家伙,我一个人把这四个东西整好少说也得两三个小时,他们想着玩好了继续回去喝酒。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怕他们三个出什么意外,只好将这四只野味随便塞进一堆灌木丛里,跟了上去。
三个家伙见我跟上来也无所谓,反正那野味明天吃也一样,就怕被什么东西给叼走,可这时候忙着去看热闹,哪管得了这许多。
我们走过田坎,经过那块种了桃树的小土包,已经能看到刘家村居然真的在办喜事,村口就搭了一个台子,正唱着戏。
台子将整个村口都挡住了,上面有一个人正在唱戏,比起现在农村那些专门承包红白喜事的小乐队正规多了,都快赶上电视上那些专业人员,我对这不懂,所以也分不出个高下。
台下有许多人正围着看戏,台下的人看穿着都像是开国不久的装束,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却都不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连平时喜欢玩闹的小孩都在安安静静的看戏。
我越发觉得奇怪,小声朝他们三个说,道:“好像有些不对,我们走吧。”
就在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刚才还安安静静看戏的人全都动了,小孩四处撒丫子追逐,大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刚才的戏。
李雄是个神经大条,坚决拥护科学的人,说道:“老火,没事,都来了,玩会就走。”
老火是我的外号,因为我的名是两个火,刚开始有些人不认识,就大字读一半,同一辈的都叫我老火,听着像恼火,大一辈的叫我小火,用我们这边的土话喊,有点像烧火。
李泰源和张越也想去玩,纷纷赞成李雄的意见。
我只好跟着三人继续刘家庄走,这时候我也想回去找人,找不到我爷爷,找村里其他人也好啊,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不敢一个人走。
刚到那戏台子前,戏台后面挤出一个胖老头,穿着改革初期那种地主服饰,朝着我们四个就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你们是李家庄那边来的吧?今天家里有喜事,在村子里热闹热闹,来者是客,进来吃点东西,喝两杯。”
这胖老头一靠近,我就感觉四周温度骤然下降四五度,而且我居然隐隐可以看到胖老头身上有一层绿绿的光芒。
我生怕其他三个货答应,急忙道:“谢谢,不用了,我们在家里已经吃过饭,等下就回去。”
胖老头看了看我,惊讶的问,道:“你是李富贵家的?”
李富贵是我爷爷的名字,在当时似乎挺多人起这名字的。
我点头承认。
胖老头拍了拍李雄的肩膀,道:“你们爷爷都在呢,都进去吃点东西,待会跟你们爷爷一道回去。”
胖老头边说一边还过来拉我胳膊,我心里更是奇怪,李雄和李泰源爷爷早就过世了,张越爷爷倒还健朗,我爷爷今天一早就去了十几里外给一户人家主持上祭,至少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就在胖老头碰我手臂的时候,我感觉眼前一黑。我那时候不是晕了,因为我还能感觉自己在动,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快速奔跑,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发不出声音,更看不见东西。
当我再度能控制自己身体,能看到东西,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到了两村中间的山坡上。
“小炎,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想起刚才全身失控的怪异,顿时慌了神,回头想看一个究竟,可却什么也没看到。
刚回头我就知道后悔了,爷爷曾说过,走夜路不能回头,因为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在人的天灵盖和双肩,这是人的“三味真火”,可以防止鬼怪上身作乱。走夜路的时候猛的回头,你往哪边回头,那边的“三味真火”就会熄灭,正常情况第二天太阳生气就会重新点燃。
我不敢再多停留,继续朝着村子里跑,这小山坡虽然不大,可树却不少,密密麻麻的。
我一不小心,居然被凸起的树根给绊倒,我正想爬起来,身后又响起爷爷的声音:“小炎,你等等我。”
声音由远而近,我也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气紧逼过来。
我想起舌尖血,舌尖血是人身体上的至阳精血,即便是普通人的舌尖血也是孤魂野鬼的克星。
若是平时让我咬自己的舌头,怎么也是下不去口,现在被逼急了,一口咬的太狠,痛的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不过血也流了不少,感觉整个嘴里都是血腥味。
这时候我也管不了能不能回头,打算回头喷那东西一脸舌尖血再说。
我一回头,只见一张苍白的脸,满脸褶皱,嘴角带着冷笑,眼中含着怨气,直勾勾的盯着我,这张脸正是我爷爷的脸。
我当时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到那张无比真实,又无比熟悉的脸时,那一口血差点就没喷出去。
就在我犹豫的那片刻,它猛的张开嘴,大嘴直接咧到耳根子,犹如张开的蛤蟆嘴,还有一股恶心的腥臭,我顿时清醒过来,一口舌尖血大多都喷进了它的嘴里,还有少部分喷在它脸上。
我转身就往村里跑,路上我遇到一行人,居然又是我爷爷,还有李雄、李泰源、张越他们的父母。
爷爷他们似乎也看到我了,朝着我跑了过来,我当时慌了,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爷爷,就想要跑,却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这让我更害怕,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小炎,李雄他们三个人呢?”爷爷他们刚到我身边就问。
我现在只想跑,一点都不想说话,可我的嘴里却说:“跟我来!”
我的身体开始掉头往刘家村的方向跑,这具身体还属于我控制的估计只有眼睛和脑袋。
到了地方以后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还能隐约的看到刘家村几户还未睡觉人家的灯火,根本就没有我们那时候看到灯火通明的情况。
几家人的男人四周找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女人在爷爷身旁帮忙。
“大家把东西放好。”爷爷指挥着大家将带来的吃食摆放好,有鱼、肉、饼干、苹果等等,又摆了三杯酒,三杯茶。
然后又烧上纸钱,插上香。
“在场的都是乡里乡亲,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百年之后说不定还得进一个祠堂,如果这几个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冲撞了各位,我们现在也好酒好菜给各位赔个不是,请各位抬个贵手,放了那三个孩子。”
爷爷说完,四周还是一片寂静,连炎热夏天里那些喜欢折腾的夏虫鸣叫声都听不到,静的吓人。
李雄他妈急了,就朝着我爷爷跪下,道:“富贵叔啊,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找到我家娃啊!”
其他人也要跟着跪下,爷爷马上用手示意他们别动,然后扶起李雄他妈,道:“先别着急,我在跟他们说两句,实在不行,我也就不顾那点情分了。”
爷爷又上了三炷香,声音已经不如刚才那般急促,反而平静的蹲在香前,道:“在场的想来也都知道我李富贵,多少有些本领,各位卖我个面子,改日我请大伙喝酒,若是今日这面子不卖,我也只能顾活的顾不了死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这个小土包侧面的水田里传出一阵响动声,大家急忙跑过去,只见李雄、李泰源、张越三人全部脸埋在田里,这里原本种了稻谷的,此时却全都不见了。
三家的男人纷纷跳下去,将三人给抬了上来。
只见三人肚子全都是鼓得像蛤蟆一样。
“他们就在那,你刚才瞎了?”李泰源的母亲比较泼辣,张嘴就骂自己丈夫。
“刚才那里我们三个一起看的,根本就没有,全种了谷子,现在那些谷子也不见了”
爷爷一边检查李雄三人的情况,一边说,道:“先不吵了,这三个孩子被鬼迷了心智,吃了很多土,现在要赶紧让他们吐出来。”
说着爷爷就拿出三张符,念了一段咒语,分别贴在三人印堂处。
符纸刚贴上,三人便醒了,一个个不停的呕吐,吐出来的全是黑黑的土,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我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却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爷爷说没事,三家人的男人才将自己孩子背起往回走,我也不由自主的跟在后面。
爷爷一个人在后面又唠叨了一阵才跟上来。
爷爷跟上来以后,我彻底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昨天晚上的那些事让我有些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梦。
“哪个天杀的,也不怕遭报应。”
外面传来爷爷的怒吼声,爷爷很少发火,更别说像这样怒吼,我急忙冲了出去。
“爷爷,怎么了?”
爷爷手上还提着“上祭”用的法器,看样子刚给别人做完白事回来,眼睛却看着堂屋的神龛,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做的好事”
我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出,神龛上面原本是有一个牌位,那是我六岁那年放上去的,一直没动过。
“牌位呢?”我问爷爷。
“被谁偷走了。”爷爷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天生阴阳眼,我当年封了你的阴阳眼,六岁的时候被冲了,我只好又给你封上,本来我打算给你请一个本命佛,刚好我年轻时救过一只狐狸,不知道她在哪知道我想请本命佛,就跑来自荐说她可以保你平安,后来她就一直守在身边。”
我瞬间就懵了,原来我身边真的一直跟了东西,居然还是一只狐狸精。
“你在家做饭,我晚些回来吃饭。”爷爷说完,把“上祭”用的东西递给我就出门去了。
一直到黄昏爷爷才回来,匆匆扒拉了两碗饭,进房间拿出一盏油灯,看着像老物件,下有底座,上面是莲花的形状;一把似剑非剑的物件,有柄,“剑身”部分无刃、无尖,像是尺子;还有一根棍子,类似农村里的烧火棍。
爷爷给油灯填上香油,点燃。
我正奇怪,爷爷把那一柄怪剑交给我,道:“小狐狸是为了保护你才被人惦记上,一定不能让她出事,等下我再出去找一圈。”
说着爷爷指了指那油灯,道:“我出去后,你把门关好,这灯风吹不灭,它如果剧烈摇晃、忽明忽暗或者灭了就是有鬼怪靠近,你拿着这尺子狠狠打,这尺子名为量天尺,是个宝物,就是普通人拿着它,一般鬼物也受不了三下打。”
我接过尺子,还挺沉的,明显比铁要重伤许多,摸起来又像木制的。
“爷爷,早点回来,找不到就明天去。”
爷爷点点头,没有说话,拿着那根烧火棍和一个电筒就匆匆出门去了。
我按照爷爷吩咐,将门栓好,看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多,却没有一点困意。
我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油灯,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是真的还是做梦?
爷爷中午才回来,那昨天晚上的事如果是真的,昨天晚上的爷爷是谁?
难道爷爷处理好这边的事以后又去了办白事的人家里?
“汪汪汪……”
“汪汪……”
就在我胡思乱想见,外面一阵狗吠声将我的思路打断,紧接着是成片的犬吠声,好像整个村的狗都在叫。
我心里一阵发毛,我从来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就算有人经过也就周围那几家人的狗会叫,可这似乎整个村的狗都在叫。
经常听人说狗能看到鬼,莫不是我们村里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刚想到这,桌子上的油灯便不停的晃动,而且越来越剧烈,已经有快要熄灭的势头。
想起爷爷的交代,我心中就是一寒,看样子还真有什么鬼怪来了。
“小炎,开门,我回来了”是爷爷的声音,可桌子上剧烈摇晃的油灯在警告着我,是鬼怪。
我没说话,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小炎,快点开门,牌位找到了。”
爷爷的声音在外面催促,我拿着量天尺,小心翼翼走到窗子旁,透过窗户的玻璃想看清楚。
就在我偷偷透过玻璃窗朝着大门方向看的时候,窗户外猛地伸出一个人头,我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定下神,灯光透过,能看清外面的人果然是我爷爷,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看了下地上拉得长长的影子。
我想着有影子,那就应该不会是鬼物,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放下量天尺,随时准备应付意外。
“就开门。”我应了声,便去开门。
门一打开,迎面就扑来一阵阴森森的凉风。
我当时心中就知道坏了,双手想将刚打开的大门给关上,然而已经晚了。
那个跟我爷爷一模一样的人已经伸脚卡住门,根本关不上。
我将心一横,拼了!
我挥着量天尺就抽了上去,听爷爷说的这尺子很厉害,应该能起到作用。
他似乎也知道这量天尺的厉害,居然从我手下钻进了堂屋,反应跟个猴子似的,我爷爷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我也不去关门,跑出去似乎更危险,只好挥着量天尺去抽那个化成我爷爷的鬼怪,希望能将他打出去。
那鬼怪在堂屋里上蹦下跳,左闪右躲,根本不敢跟我上手的量天尺抗衡。他越怕,我胆气越壮,已经不如刚才一般畏首畏尾,防着他反扑,现在完全是追着他劈、捅、抽。
他速度实在太快,我情急之下操起东西就砸,边追边砸。
就在我操起桌上的一个东西砸出去的时候我才猛的想起,那是爷爷给我的油灯,里面的油全都洒了出去,灯早已经灭了。
他见油灯砸来,依然快速的躲开,却不想被那等有溅了一身,顿时他犹如被重锤连续砸了几下,重重摔落下地。
我也顾不得那油灯,一步跨了过去,量天尺狠狠劈在他背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然后居然化成一直黄鼠狼,朝着门外跑去。
若是一个鬼怪什么的我或许还怕,毕竟没见过,见到是一只黄鼠狼,心里的害怕彻底消失。快速追了上去,可他速度实在太快,跟本追不上,眼见他要窜出大门,我把手中量天尺当成暗器,直接砸了过去。
“啪……”
结结实实砸在它后腿上,可它硬是没有停顿一下,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我跑到门口时早已经看不到它的影子。
我只好量天尺捡起,关上大门,又收拾了一下刚才砸乱的东西。
本来还想点上那盏油灯,可油已经全都洒了出去,只好作罢。
有了刚才黄鼠狼的经历,感觉那些鬼怪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一下就放松下来。
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早了,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去开了门,现在想想幸好不是什么鬼怪,当时我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手里也没拿量天尺,有个什么鬼怪也对付不了。
回来的是我爷爷,见我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小炎,你以后警觉性要高些,刚才若是别的什么东西,你这副样子不是很危险么?”
我听了这话,人一下清醒过来,将之前黄鼠狼的事讲了一遍。
爷爷听了忙问我有没有受伤,听我说没事后却蹙起眉头,道:“黄鼠狼?小炎,你确定是黄鼠狼?”
我十分确定的点头,道:“那肯定是一直黄鼠狼。”
我们这边山上有不少黄鼠狼,经常在村子里偷吃的,我从小到大见多了,怎么可能认错。
爷爷缓缓坐下,喃喃自语,道:“保家仙,附近几个村子只有村尾的乔老头家供了,难道是他?”
供奉保家仙在北方比较多,尤其东北三省,很多人家请了保家仙,不过通常都是:胡黄白柳灰五家,有的朋友或许知道,黄鼠狼就是排第二的黄姓护家仙。
南方信道、佛较多,即便供奉的也是神、仙、佛、菩萨、罗汉等等,很少有供奉保家仙和出马仙的。
至于乔老头我知道,我们村只有一个姓乔的,听说是以前流浪到这边,便在我们村落了户,听说是北方来的。
听说曾经娶了一个媳妇,还有个儿子,后来媳妇早逝,儿子也夭折。从那以后乔老头就很少说话,别人叫他也只是点点头,村里红白事也不会随份子钱,每天就是自己一个人扛着锄头去他那点地里干活。
“爷爷,我看乔老头虽然古怪了一点,可不像会惹事的人啊!明天先去看看,”我心里其实有点可怜乔老头,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在村里几乎像个透明人。
爷爷点点头,道:“我看也不像,明天我先去帮那家人主持出山,回来我去找乔老头看看,顺便给他送点前些日子酿的酒。”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他是想去试探乔老头,这个我是赞成的,毕竟十里八村只有乔老头一个人供了保家仙。
出山是我们这边出殡的叫法,也有说叫上山。
若看阴宅风水,山是一个重大因素,在平原地带还好说,在丘陵地带地形复杂,一眼望去总能看到山,绝好的阴宅宝地大多都在山上,故而我们这边将出殡叫做出山或者上山。
爷爷做好决定,便起身叫我去休息,本来我是有自己房间的,今天出的事太多,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睡,就让我跟他一块睡。
今天的事也确实有些吓着我了,有爷爷在身边我也能安心一点。
洗好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爷爷在床边摆弄一些东西,有罗盘、墨斗、符咒、八卦镜,爷爷把这些东西分别放在床周围。
我实在睡不着,就想问问狐狸精的事。
“爷爷,你说的那狐狸精修炼多久了?”
爷爷摇摇头,道:“不知道,也没问过,不过想来修为也不会低,毕竟成精了。”
“那为什么他不变成人,还要供一个牌位。”
“能变成人形的精怪以前或许有,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白璃修为肯定没那么高。”爷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的本体在深山中修炼,这就好像供保家仙和菩萨一样,保家仙和菩萨的本体不可能一天24小时跟着你。”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那人拿走她的牌位做什么?”
爷爷刚想说,却突然脸色一变:“难道对方真正要对付的是你?”
我一听就懵了,我除了这一百多斤肉,就身上一套衣服,加起来还不到二百块,就算绑架了我,家里也拿不出多少钱啊。
“我有什么好对付的?”
爷爷一下坐了起来,有些紧张的低声说,道:“小炎,你的生辰八字有些特别,所以你刚出生我就找人给你算了卦,然而算了几次都是废卦,后来我推敲了一番,想到一个可能,你的命不上卦,所以特意把你的真实生辰八字给改了,真正知道的只有我们家里,和接生婆。”
废卦顾名思义,就是那一卦是废的,没用!
命不上卦,就是说用卦算不出我的任何事。
可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稀奇。
“这有什么关系吗?”
爷爷压低声音,道:“后来我找了很多资料,发现你特别适合夺舍。”
我看网络小说啊,夺舍我也知道啊,我当时的心情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居然可能真实发生在我身上。
“那……那,爷爷的意思是别人想夺我的舍?”
这有点吓到我了,毕竟夺舍听起来都是高大上的东西。
“我也只是猜的,具体怎么样也不知道。”
爷爷估计也是怕吓着我。
“爷爷说我的生辰八字都改了,别人怎么知道我的八字?难道是那个接生婆?”
爷爷刚说了,除了家里几个人,只有接生婆知道我的八字,不过一个接生婆没有夺舍的能力才对啊,夺舍一听就知道,那不应该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给你接生的是河岸口的李婆婆。”
李婆婆我知道,她儿子和儿媳都在外地打工,有个孙子,半岁开始就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她孙子八岁的时候淹死在门口的河里。
李婆婆儿子和儿媳都怪李婆婆,再也没回来过,连电话都打不通。
李婆婆经过那件事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见着我们这些小孩总是笑眯眯的,没事还给我们一点瓜子,两颗糖,现在很少出门,偶尔从她家门口路过都能闻到一股子奇怪的臭味,听说她把自己孙子一直留在家里,没有下葬,那是尸臭。
我一想到那些关于李婆婆的传说,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偶尔看到她,都是看着我傻笑,那时候还只是觉得她疯疯癫癫的,心里可怜她;现在仔细一想,为什么她总是对着我笑,不是其他人?
我这时候感觉,就是这个李婆婆要让他孙子夺我的舍,越想越觉得可能。
“爷爷,我觉得这个李婆婆很可疑。”
“从李婆婆如今的面相看到,肤色偏黑,隐隐之间似乎有黑气笼罩,地庭变得尖而细,是个奸诈之人的面相,与之以前面相变了太多”
爷爷说着还叹了口气,以前李婆婆在村里也是个好人,村里不少人都是她接生的。
我听到爷爷说的,我心里更是不安。
“爷爷,你说到底是乔老头干的,还是李婆婆做的?”
“不管是谁做的,一定要把白璃找回来,若到时候他们对你还有想法,我也就不顾乡里乡亲这点情分了。”
爷爷说着,叹了口气,道:“小炎,我现在教你玄学,以后万一爷爷不在你身边,遇到事,也有个应对的手段。”
我今天见到的这些事早就超出了常识,爷爷说传我玄学,让我兴奋不已。
“好啊,爷爷,你说怎么做?”
说着我便坐起身,准备像小说里写的一样打坐,然后感应一团气流什么的。
爷爷看我架势,伸手止住我,道:“我先跟你讲讲我们的师承,和禁忌。”
“我们师祖是唐朝袁天罡,门中有禁忌,习得术法、相术后,上不得犯神明、饶先辈;下不得用以术法、相术敛财、不可为恶、不能忘祖、不敢逆上、不许助纣为虐,不轻传艺。”
爷爷一口气简单的说了师承和禁忌。
我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难的,这些我也不会犯啊。
爷爷怕我听不懂,特意解释了一遍。
“禁忌方面,简单的说就是,不能对神明、仙逝的长者不敬,这个长者不仅仅是自家先人,而是所有逝者,包括外国人,恶人不算。”
我点点头,表示懂了。
爷爷继续说:“学了法术、相术,正常收费是可以的,你跟一个亿万富豪,收上几万,没人说你收贵了,你跟一个普通人,一卦收几千就过了,而且你以后用术法和相术挣的钱,拿一部分去做善事,孝敬祖师爷们一部分,孝敬祖师爷的不用太多,孝心到就好,这是我给你定的规矩,至于拿出多少,自己看着办就好。”
“什么时候为恶,我想你自己清楚,做人要有底线;不忘祖,不能改入他门;不逆上,这个我相信你,不助纣为虐,有些时候即便是我做了天地不容的事,你也不能靠着会术法,便帮了亲;不轻传艺,以后你收徒,必须看清他的本性,若是你的弟子惹了麻烦,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以后你若做了什么坏事,爷爷也会去找你。”
爷爷说到最后时,很郑重的看着我,那不一种希望,我忽然觉得有某种担子压在了我的肩上。
“爷爷,我不会的。”
我看着爷爷那眼中的希望,总感觉要说些什么豪言壮语,可我说不出来。
爷爷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接下来跟你说说看相。”
“一命二运三风水,命即是个人的八字,这是天生的,难以更改。”
“这三者并没有哪一个是占主导地位的,有人命好,运势弱,虽然万事难成,可却不管做什么,也不会败得一谈糊涂,一辈子总能平平安安”
“有人命数一般,走霉运,可祖上阴宅风水好,即便事事磨难,最后却总是有惊无险,你读书比爷爷多,应该知道三角形是最稳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就是这个理,总不会让某一个方面就让你一败涂地,也不会仅仅一个方面就让你一飞冲天,要看整体。”
我似懂非懂,不知道为什么三角形这个最具稳定性的结构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却牢牢记住了爷爷的话。
爷爷拿起他的那个警枕,倒翻过来,鼓捣两下居然从下来抠出个暗格来,从里面取出三本书,递给我,道:“小炎,我们师祖巨著有《六壬课》《五行相书》《三世相法》《袁天罡称骨法》《易镜玄要》以及和李淳风道长合著的《推背图》,我们这一脉传承了《五行相书》《称骨法》以及《易镜玄要》,这就是这它们的抄本,我这段时间本就打算给你,今天便交给你了,改日我再领你拜见祖师。”
爷爷说的那些什么书大概记了个名字,总感觉这三本书就是三本绝世武功秘籍,总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是神圣的,可却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不管换了谁,一个普通人,要给你三本传说中的“神书”,都不会太淡定。
“《五行相书》和《袁天罡称骨法》跟外面所传的不一样,《五行相书》和《袁天罡称骨法》不说你也知道,是算命看相之法,《易镜玄要》却是修炼法门,你可以先将这三本书背下来,等有时间我再给你一一讲解。”
爷爷见我精神还好,又给我讲解了十二宫、五官三庭六府库,等等名词,还一一告诉我具体位置所在。
这个听着有些枯燥,也没拿那三本书时的兴奋,可我却比上课还努力的记住爷爷说的每一个字。
接着爷爷给我讲如何看面相,甚至拿村里的人来举例,这倒让我来了兴趣,爷爷讲的那些都与现实相符合。
也不知道讲了多久,我忽然觉得一阵犯困,爷爷也就停了下来,让我睡觉。
爷爷关了等,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偶尔有犬吠声传来。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迷糊间我感觉到一阵冷意,这大热天的,风扇对着吹都能冒汗,怎么会这么冷。
我也没想太多,迷迷糊糊睁开眼,想找毯子盖上。
眼睛到处扫了一眼,吓得我背后发凉,只见一个传着白衣,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伸出长长舌头,眼珠子凸出,披头散发,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朝着床飘了过来。
我急忙伸手去摇我爷爷。
可摇了几下居然没有反应,我以为这女鬼将我爷爷给迷惑了什么的,心中一片绝望,可是坐以待毙绝对不是我的性格。
我想起爷爷放在床周围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是对付鬼怪的东西,我枕头后面好像就放了一件。
我迅速伸出手,将那东西抓了出来,居然是一个八卦镜,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啊,想起电视里面都是用镜子照就行了,直接用镜面对准女鬼,爷爷给我的那个量天尺厉害我可是见识了,想来这个八卦镜也不凡。
谁知道八卦镜居然没有丝毫反应,我晃了两下,依然没反应。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丢下八卦镜,居然直接跳下床,想要跟那女鬼赤手空拳的搏斗。
女鬼那诡异的笑容更浓,想象一下,嘴里伸着根长长的舌头,却还在笑,那是多别扭的事。
女鬼的舌头原本是耷拉着的,我一下床,她的舌头猛的朝我卷来,就好像一根猩红色的皮鞭一般,似乎还带着丝丝劲风。
我看得到她的舌头朝着我卷了过来,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必须要躲开,可是身体却反映不过来,我虽然在努力想躲开,身体却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鬼那猩红的舌头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一阵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飞射了出去。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女鬼似乎受到重击,整个鬼身都倒飞出去,还在半空便消失不见。
我回头一看,刚才我摇了几下都没反应的爷爷早已经坐起身,手里拿了一个墨斗,墨斗线已经放了出去,另一头盯在对面的墙上。
墨斗线一头在线轮之上,一头系有线锥,一般是用金属做的,抓鬼用的线锥是用铜做的。
“爷爷,刚才我摇你……”
“刚才我知道,是我用了术法让你犯困的,没想到你对阴气道敏感,我本想让她近些一举抓住她。”
爷爷说着,站起身,开始缓缓转动墨斗线轮,收回墨斗线,刚才爷爷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射出墨斗线,里面的墨汁硬是一点也没洒出来。
我心里有些内疚,爷爷这时已经收好墨斗,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才刚接触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很正常。”
“好了,睡吧,有时间多看看那三本书。”
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又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刚才被吓得睡意全无的我现在居然又觉得很困。
实在太困,我也懒得想那徐武,爷爷不会害我是肯定的。
第二天,当我起床已经快九点,平时我都是七点多起床,估计昨晚折腾的,才醒的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我起床洗漱,看到堂屋桌子上有张纸条,是爷爷写的,大概就是说帮人家主持了“出山”就回来,早饭已经做好,放在锅里,让我自己吃。
我洗漱好,端出爷爷做好的饭菜,有一个青椒炒肉,一个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汤。
在我们这边农村,早上都是吃饭,一是因为没有卖早餐的;二是因为大家吃了早饭都要去干农活,吃包子、油条、喝粥容易饿;三是南方农村人,会做包子、馒头的也不多,即便会做也都做得很慢,不如北方人拿手。
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爷爷昨晚给我三本书中的一本《易镜玄要》,因为这本是唯一跟修炼法术有关的,其他两本都是算命看相用的,我相信任谁都会对法术比较有兴趣。
然而里面的内容看得我云里雾里,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也兴致勃勃的一字一句的看着。
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吓得我差点把书给丢了。
在农村堂屋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的,主人家去周围走走,有的也只关卧室门,堂屋门也不会关。
我正在堂屋桌上吃早饭,昨天我跟爷爷怀疑的对象之一,乔老头就找上门来了。
乔老头很少说话,今天一进门,就问我:“小火,你爷爷呢?”
说实话,乔老头的面相绝不像恶人,说话声音有点沙哑,语气却很平和。
“乔大爷,您先坐,我爷爷还没回来。”
乔老头一说话我就反应过来了,放下筷子,将书一卷,插进裤兜里,然后去拿杯子给乔老头倒了杯水。
乔老头接过我手中的水,喝了几口,放到桌子上,道:“小火,我家里供了只黄大仙,昨天不知怎么受了伤,这方面你爷爷比较熟,所以我过来问问。”
我心里当时就是一咯噔,这是来兴师问罪啊。
转念一想,不对啊,看神情也不像,而且若真论起来,也是我们去找他问罪啊,雀儿现在还没找着呢。
我当时阅历浅,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问罪我不敢,爷爷不在,万一他恼羞成怒怎么办;认罪我不能,这怎么算都不是我家的错。
“等我爷爷回来,我跟他说说,让他去找您。”
乔老头看着我笑了笑,道:“行,那我先回去了,你爷爷回来帮我说一声。”
我当时总觉得那笑别有意味,又感觉视自己想多了,可不管怎么着,人家要走,我们又没闹翻,面子上的送人家一下总是要的。
我跟着站起身,打算送到堂屋门口就行了,我们这边管这叫“送出门”,我们这很多老人都在乎这些礼节。即便是现在,如果家里客人要走,很多主人都会送到门口,甚至是小区门口。
我爷爷家门前是村道,村道左边是我爷爷家,右边是一条河,当初李婆婆的孙子就在这条河里淹死的。
我刚送乔老头出了堂屋门口,正打算客气性的说一句“您慢走!”,就看到河对岸站着一个老太太,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正看着我。
我仔细一瞧,居然就是李婆婆。
我拿时候背后直冒汗,昨天晚上我跟爷爷怀疑的两个人,一大早来我家的来我家,在河对面站岗的站岗,能让人不想多?
我不得不想多了,乔老头还好,没事出来种种菜,出现的次数还多一点,可我从来没听说他去谁家坐过;李婆婆个把月见不着她人很正常,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吃什么东西。
今天一大早两人同时出现在我家门口,能不让人起疑心?
我回过神,想跟乔老头打声招呼什么的,才发现他早走远了。
我饭也不吃了,直接进去把所有房间的们都关上,拿了钥匙,然后把堂屋的大门虚掩,打算找个人多的地方等我爷爷回来。
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最后打算去李雄家走走,他家是开小卖部的,卖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些零食什么的,经常有人去他家打牌。
李雄母亲一天到晚都守着这个小卖部,见我过来,很是热情。
刚给我倒了杯水,就有人跑来找李雄他妈打牌,李雄妈也好赌,不过打的都不大,几毛钱一盘,一天从早输到晚估计也就输个几十块钱,一般就十几块的输赢。
李雄妈走了,我看了看李雄还有些苍白的脸,道:“你没事了吧?”
李雄做了一个展示肌肉的姿势,道:“小意思,生龙活虎的。”
看着李雄样子,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什么事?”
看着李雄懵的一脸,难道我真的是做梦?随便找了个理由,道:“就昨天没喝完的酒。”
李雄一听到酒,就拉着问我那几只野味在哪。
“对了,昨天那三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呢?”
对,昨天我们还抓了三只兔子和一只野鸡,那我们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
“我也记不起来了,可惜了,等会去问问李泰源和张越”李雄还在惦记他的野味。
我心里却一直在想昨天的事到底是不是梦。
我跟李雄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李雄他妈来叫我们吃中午饭。
我不客气的就打算在他家蹭饭吃了,我们这边吃饭都是在堂屋吃饭,刚坐下我就看到堂屋外面有一个人,居然是李婆婆。
李雄家也在村道旁,不过这里村道和河道已经呈“人”字形开始分开,李雄家刚好背后是河,前面是路。
我看着李婆婆,她怎么老是跟着我?莫非她真的就是想要夺我舍的人?我心里几乎已经肯定就是李婆婆想要害我,否则她为什么老跟着我。
李雄妈妈在门口喊李婆婆进来吃饭。
“李婆,进来吃口饭吧,回去做也麻烦。”
李婆婆不说话,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站着。
李雄妈叫了几次,李婆婆都不说话,最后李雄妈只好拿个大汤碗,盛了碗饭,又夹了很多菜,端道李婆婆手中。
李雄妈走回堂屋,见我们还在等。
“吃吧,李婆婆不进来,先吃。”
我们正吃到一半,外面传来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谢谢”
我转头望去,居然是李婆婆的声音,自从她孙子淹死以后我就没听她说过话,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说话了。
李雄妈连忙放下碗,想让李婆婆进屋,可是李婆婆转身就走,等李雄妈走到门口早就不见踪影了。
堂屋门口放了那只盛满饭菜的汤碗,还有一双筷子,里面的饭菜一口未动。
李雄妈只好把碗端了回去,放在桌子旁,
那个碗离我近,现在是大热天,而且是最热的中午,一般刚出锅的饭菜不会冷的太快,可刚端出去的那碗饭菜居然全部冷掉了。
我特意伸鼻子去闻了闻,一点味道都没有,我们这边炒菜辣椒放得多,只要仔细闻,都能闻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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